恨不得立时雇个轿子把飞白送进旅长的小公馆里。
飞白却很平静,说是要等几天再过门,她要我为她添妆。我没有首饰可以给她,只好为她做了一个五色线缠的小小香囊,因为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珠宝可以做流苏,为难许久才串了几颗玻璃珠,坠在香囊下。飞白很是喜欢,嗅一嗅,将香囊立刻系在胸口。
小丫头前来道喜,说她的红色的嫁衣很漂亮,飞白却说那叫她恶心。
“红色是什么颜色呢?”我强打精神问她。
我已经忘记了红色是什么颜色,只是一遍遍摸着飞白袖子上微微凸起的花纹,听别人说有凤凰羽毛,也有祥云。飞白说那是人血的颜色。
“什么凤凰祥云,明明是镀了金的蛆!”飞白嫌厌。我无言,蹲在地上听着里里外外的道喜声,捂着脸,只觉得胸膛里的血肉也被声声剜去,成了万丈悬崖,石头丢下去也发不出声响。
她就要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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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首在飞白怀里,她颈子上的几颗盘花扣硌得我生疼。我忍住一腔心酸,不能哭,眼泪沾湿了嫁衣,会给新妇带来晦气。我握住拳头,只恨自己没有一双好眼睛,也不曾投了男儿身,否则,否则……她慢慢抚摸着我的头发,哑着声音道,“愿不愿意嫁给我呢,小黛?”
我怔了怔,还不待我回应,她就已温柔而凶猛地吻住了我。
如果可以溺死在你的温柔中,那我便再也不去管外界的悲与喜。
泪水开了闸,就再也止不住。或许那也不是泪,而是之前我和飞白度过的一切时光。往后再不能拥有。我知道自己此刻在迎合,在索取,在叹息,在哭泣,如迎风之火,缓缓向身后倒去。有微凉的风拂过身子,飞白摸着我的脸问我怕不怕。
我摇头,摸索着攀上她的脖颈。飞白俯身,小心翼翼地吻着我,唇齿经过的地方在颤栗,滚热,身下土地震颤,有葳蕤的芽破土而出。她握紧我的手,另一手缓缓拨开水草丛,手指纤细,一条滑溜溜的鲤鱼灵活地探进水底。
痛楚没有预想中的剧烈,却仍让我蜷缩起了身子。“不要怕,小黛。”她柔声安慰。
我眼里晕了泪,摇摇头告诉她我不怕。
我不怕。有你在身侧,便是下一刻沦落地狱,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
飞白笑了,吻着我的眼睛,声音充满遗憾,“小黛,你的眼睛真好看,怎么就偏偏看不见。”
鼻尖是她垂落的头发,一股幽香钻进鼻子里。我蹭蹭她,“飞白不就是我的眼睛么。”
飞白轻轻说,“真想一辈子做你的眼睛,告诉你这个世界有多美。可是啊……”她握住我的手,在腿上一笔一笔划拉着什么。
“来,记住我的名字。飞,白。”一遍又一遍,我抖抖索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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