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海站稳了脚跟,靡费20根大黄鱼在贝当路购进一栋法式别墅。
汪素8岁时,新派的汪维棠就把二女儿从私塾转入白利南路的圣玛利亚女子中学,接受新式教育。
直到20年代那场著名的民国股市“多空大战”,汪维棠在面粉交易所大败亏输,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之后靠着典卖苏州祖产苦熬了几年,1930年,走投无路的汪维棠在吃完外孙女的满月酒后,在一个雨夜投黄浦江自戕,留下一家孤儿寡母。
汪维棠走的干脆,只是汪家剩下的全是女人加上一个上门女婿,日子只能越发拮据。
先是靠着郭惠琴典当压箱底的首饰,没过多久便是连皮毛大衣、绫罗绸缎也送进了估衣铺。
而房子却越搬越小,越来越往南。
现在她们租住的亭子间在打浦桥南面,紧挨着臭河浜。和法租界虽只一街之隔,却恍如两个世界。
郭惠琴肚子不争气,汪维棠留洋前大女儿汪凤已经出生。等他回来后仍旧连着生了两个千金,这让汪维棠在酒后不止一次喟叹子嗣不兴。
后来大女儿汪凤自由恋爱,在舞厅里看上了小白脸何兆清。
汪维棠虽然知道何兆清是个鸦片鬼,但其时商行生意顺遂,自付负担的起。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何兆清倒插门,做了汪家的上门女婿。
只是进了汪家门没摆几天的小开架子,岳父这里就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这让刚刚窃喜了没多久的何兆清深感触了霉头。
之前在汪家伏低做小的做派自然也就不用辛苦维持,很快又恢复了之前拆白党无赖的市井气度。
“左边内插袋……”
倒了洗脸水拉开小方凳,就着酱菜吃着泡饭的汪素和妹妹呶呶嘴。
“呀,哈斗,灵额……”
汪兰从一口钟内插袋里摸出一只牛皮纸包好的袋子,里面是很久都没吃过的“老大昌”哈斗。
“嘘……”
汪素吃着泡饭,笑着让妹妹把点心放好。
等她吃完,姐妹两拿着碗筷到门口洗刷,前门房东的收音机里“咿咿呀呀”传来黎明晖唱的《毛毛雨》。
毛毛雨下个不停
微微风吹个不停
微风细雨柳青青
哎哟哟柳青青
小亲亲不要你的金
小亲亲不要你的银
……
“奴奴呀只要你的心。”
“哎哟哟你的心……”
姐妹两跟着收音机一起唱出了最后两句。
之后姐妹两相视大笑。少女快活的笑声,盖过了弄堂里呼啸的北风。之前还黑着的天色,在这一刻陡然豁亮。
两姐妹端着碗筷进屋,姆妈郭惠琴已经披了棉袄从上铺爬了下来。曾经的汪府大太太,如今面色晦暗,满面愁苦。
“咳咳…阿妮,房钿凑着了伐?”
郭惠琴忍着咳嗽看着二女儿问道。
……
圣玛利亚女子中学,乃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专学西文的汪素一年学费接近两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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