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的脑袋几乎要裂成三瓣,仿佛当头闷棍砸下来,半晌喘不过气,血压就有点儿高。李穗穗着急地给她倒水喝结果烫伤了脚,忙活着用凉水冲,她有点儿冒冷汗。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频频传来没找到徐爱国的声音,美队炸开成一团,连舞队也惊动了,小区物业一起出马,报警的报警,上网的上网,出门吆喝的提大喇叭,方盈年在人群中忙碌还没回来,顾悯翻着药膏,一股胡麻油的香味让李穗穗的脚香气扑鼻。
李穗穗伤了脚更成了祖宗,此时此刻顾怜还发了朋友圈,和一个陌生男人见了面,站在泥沙并流的黄河边上灰扑扑地洋溢笑容,像是从五十年代电视剧里钻出来的让人拐卖的小媳妇。
把照片贴在李穗穗脸前,顾悯恨不能狠狠责问责问顾怜看看她亲生亲养的女儿都伤了脚怎么还能出去野出去谈恋爱?
李穗穗倒仰下巴:“哦呦,就是这个男的,还行嘛,没有老李帅但是看起来老实。”
“不是让你给你妈相亲,快给她发视频说别野了回来接你,你二姨脑袋要炸了。”
李穗穗如实禀告,在视频里粗声粗气地传达圣旨。
顾怜抗旨不遵:“姐啊我在外地呢回不去哈,你把穗穗扔着就行她活蹦乱跳的自我生存能力比小强还厉害,你忙你的啊没事儿。”
四十岁的顾怜和男人搂搂抱抱,看见顾悯的脸浮在视频中央,立即抱着男人:“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老万,老万,这是我二姐如母的二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啊。”
顾悯不承认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对待顾怜,但一扯到许多年前的往事,顾悯总是看在大姐顾恩的份上给顾怜三分颜色,这么多年三分颜色给得太多了顾怜生活五彩斑斓,都是从顾悯身上剪下来贴在她身上的。
父亲说:“是谁给她的钥匙?”
大姐从楼上纵身一跃之前,从铁网中钻出来,钥匙是谁给的?
顾悯说:“是我。”
那天夜晚,铁网里,大姐伸出枯干的手抚摸顾怜的小脑袋,亲亲她的额头:“给姐姐拿来钥匙好不好?姐姐上厕所,别让爸爸听见,爸爸要打姐姐了。”
顾怜有点迟疑,但大姐的眼泪打湿她的手指,她很快地跑下去,再上来时拎着一串钥匙。
“去睡觉吧,明天和二姐要一块水果糖,她藏了好多。”顾恩哄顾怜回去,转过钥匙目送妹妹离开。
钥匙哗啦一声响,顾恩轻轻转动手腕,一道狭长的阴影笼罩她——
顾悯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她身侧,静静地垂怜。
约莫站了三分钟,也或许只是一瞬,顾悯转身走开,她低下头的时候,姐姐乱七八糟的长发遮住半张脸,钥匙停在锁孔中,没有用眼泪祈求顾悯心软,她一沉默,顾悯就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爸爸不好,不要恨他。”顾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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