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魍魉
鱼死了。
心脏猝停。
在诺森大厦第14层的电梯间,双眸圆睁,牙龈全曝,俨然是蓦然离世的。
那时,正是一个周六的黎明时分。
鱼是个杂志社的编辑,长相英俊,思维敏捷,幽默诙谐,乐观开朗,尤其是最近他的一篇原创作品刚刚获得了一个国际性的文学大奖,意味着他已经跻身国际名家行列了……大厦里的人谁不认得他?
倒是忠于职守的保安能够看到镜头里的鱼,眼神常常彰显得那么忧郁,如同他的文字,总是淡淡的、静静的、缓缓的忧伤着。他知道,鱼常常在夜幕下,孤独享受步行在那静谧街头上的滋味……
所以,那晚,电梯间的异常,很快就被那保安发现了。
鱼的妻儿质疑,保安说:“他应该很幸福的,去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痛苦!”
抢救的医生说:“既然心脏从来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猛然碰上了特别恐怖揪心的事情。”
警察出具火化证明之前,再次仔仔细细地勘查了一番现场,发现:那夜那时,是鱼规律性的……每周六都进行的,工作、学习和散步;那会儿,鱼是从办公室所在的25楼乘坐电梯下到第14层,电梯门开合之间,突现鱼的惊恐面目。从摄像录映带里来查看,当时第14层和电梯里,都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在他的办公桌上,有本书是大史学家罗尔刚的《师门五年记》,扉页上写有:赠给水儿——行走是一个人的宗教,它不但可以自救,也可以救人。有篇读后感,夹在书中。
但是,水是谁呀?
毕竟编辑只知道,鱼有个美丽的“悍妻”,出身大家族,却不叫水呀!
难道是那个知名的另类女作家——水吗?
那个崇尚寂寞行走的水,早年辞职之后,到处游荡,孤独地行走在魑魅之中,却谁也不知道究竟何时,她竟然会成为了鱼在回家路上的红颜知己?
鱼曾经说:在现代社会中,渴望行走的人越来越少,而真正能去行走的,羁绊也越来越多。但是说到真正行走,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选择了退缩。
水说:如果说行走是一种梦想,那么目的地绝对不是它的终结。
水还说:我崇尚行走,所以我就漫游。
鱼无奈地答:行是过程,走是关键。没有走,无法成行。
然而,水开始或游走在雅鲁藏布江边,或穿行在乞力马扎罗山里……彼此在内心里或许还继续着沟通。
水是个很漫不经心的流**,一直到半个月后,她才在新浪网页上突然看到了鱼逝去的消息。
水好像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恍恍忽忽的刹那间猝停了,继而那冰冻了的心儿,有了些微的疼痛,直至那种剧痛的到来,就如同一滴浓墨落在了雪白雪白的宣纸上,慢慢地弥漫了整张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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